茶壶鹿

【带卡】长生

只有一丢丢情感……
起名废QAQ题目跟内容无关。
是某一天突然想起来的东西。
当时补剧被虐得无以复加。
慎重啊慎重。
建议点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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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见到另一个神威，十几年前自己送出的上忍礼物针锋相对地存留在另一个赝品的眼眶里，卡卡西不能抑制的疲累每次都令他怀疑自己到底是做了正确的事还是毁掉了曾经的好友，那条贯穿的刀疤让他想笑又想哭。被卡卡西从空间里偷袭的时候他心里竟然有种被充实的感觉，就像是空洞的新居终于迎来了它唯二的主人。
我和卡卡西结合起来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啊。
聒噪的黄毛像惨了年少的自己，不，鸣人比他还要天真。那个小屁孩说着少年带土说过的话，信誓旦旦，伤痕累累，满身血污。可是卡卡西站在鸣人背后。这里是你死我活的战场，他仍然不能抑制地想象，如果我后来跑回木叶，是不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就是我。是不是他们就会成为我的学生。是不是我就能站在卡卡西身前对坏蛋说，你一定会输的，因为我会帮他。
尾兽被抽离的时候他恍然若失，三尾尖细地嗤嗤嘲笑着不是谁都能这样说服你的吧，九喇嘛的那个小鬼比你厉害呢。
你现在真狼狈真孤独啊。后悔吗？失败者。

带土。
有人叫他，听起来像是卡卡西。
他低低应了一声，终于承认自己还是那个无力回天的废柴。
卡卡西。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虚弱而嘶哑，卡卡西，我扔掉了你的花。

……
我已经死了。琳……也不在了。他还来这里干什么？这样的举动只会让自己徒增痛苦，只会让自己更加阴郁罢了。难道你是喜欢每个夜里的噩梦吗？卡卡西，你念念不忘的举动真是幼稚啊。
卡卡西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带土蹲在灌木丛的阴影里想。卡卡西提起水桶离开了，还没长开的少年拖出长长的影子，阳光照着卡卡西的侧面，他镀上淡金色的发尖随着前行晃动着，整个人像一层薄薄的纸。这么久了，他都没有长肉吗。哼，活该。带土闭上眼睛摁了摁鼻翼。
没什么，现在的卡卡西怎么样已经没关系了。带土的万花筒转动着，他恶狠狠地揪住左胸的袍子，好像扼住了谁的脖颈。心脏像是被什么利刃搅动一样，他咬牙切齿。放心好了，在新的世界里，会有琳，也会有卡卡西，还会有水门老师，他们不会再经历这样糟糕的事情，不会被这个绝望的世界左右，不会有矛盾不会有纠葛自然也没有什么死亡没有什么念念不忘。他们都会过得比这儿快乐，卡卡西再也不会做噩梦了。带土将每个偷偷造访的夜晚卡卡西困兽一样的无助和眼眶里的泪埋葬在脑海里。一整个世界的赝品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我的卡卡西应该眯着他该死的死鱼眼笑，琳应该在我们的护卫下成为最厉害的医疗忍者，在无限月读中我会让他们无忧无虑地过完很好的一生。
我已经不再是宇智波带土了，他狠狠地抓起那束花扔向一边，墓碑上的名字刺着他的眼。花枝上的水珠折射了太阳的光芒，落在他的袍袖上、面具上，有水珠淘气地打在眼眶周围，湿漉漉的——他突然想起某次水门班去抓鱼，卡卡西在河里抬头叫他的样子。卡卡西抓着拼命挣扎的鱼，那些鲜活的水珠溅在卡卡西的面罩上、额发上。他听见自己说：卡卡西，你衣服和头发都湿了，抓个鱼而已，真是笨蛋。那天阳光也很好，卡卡西看起来心情不错，睁着万年不变的死鱼眼，带着笑意哼了一声。水门老师和琳的笑声远远传过来，卡卡西突然把手一扬，鱼就乱舞着拍到了带土胸脯上。
啊啊啊啊鱼啊啊啊啊混蛋卡卡西！
卡卡西好像笑了？
小小的卡卡西模糊的弯眸忽然刺痛了带土的脑神经，他将自己裹挟进空间里，单调空旷的平台让他得以躺下放空，于是他枕在自己的双手上，闭上眼睛。
可是怎么可能空下来呢。
……琳。
……卡……卡西。
……宇智波……带土。
……不，我已经不是了。
……
时间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带土觉出一丝困意，在放任自己睡去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后来我有没有跟卡卡西吵起来呢……水门老师会笑的吧。……那个笨蛋衣服全湿了，到底有没有及时烘干？哼，反正琳肯定会帮他的。……卡卡西上岸之后我看到他眼睫毛上好像也有水珠。……卡卡西眼睫毛真长啊。
打住。
带土皱着眉，觉得自己未免回想太远太过，于是他睡着了。空气里开着一把零散的花，猛然被空气卷进来的抖动已经归于平静，浅浅的水珠在花瓣上颤颤巍巍，到底没有滚下去。平台上呼吸渐渐平稳的少年睫毛随着眼球的转动抖着，不知道是梦见了谁。

夏天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明明刚才还有阳光啊。卡卡西拎着噼啪作响的水桶，晃了晃湿漉漉的头发，木叶又下雨了。
卡卡西站在慰灵碑前，看着雨点噼里啪啦打下来，落在那些名字上。雨也溅在他身上，水珠从额头落下来，经过眼睛，像是无法抑制的泪。
“……带土，下雨了，我先回去了。……啊，忘记说了，水门老师要当爸爸了，如果你在，应该会很开心吧。我听到玖辛奈大人很期盼那个孩子像你一样呢。”

他总是想起来那天在冰冷的平台上做的梦。小小的自己伸出手，情真意切地说，卡卡西，我把写轮眼送给你。我……。他突然发不出声音。然后卡卡西看着他，嘴张张合合，左眼流下掺血的泪。
千鸟！
他看到自己被贯穿，卡卡西胸前却有无端的大洞喷薄出鲜艳的潮水。
鸟群杂乱的哀鸣像尖锐的针戳破耳膜。
空气抖动了起来，停滞在空中的花纷纷落下，砸在平台上，水珠干涸了，花倒是没有枯萎。
树杈里突然滚动出巨大的涡旋，鸟儿喳喳飞起，带土坐在树枝上捂着脸，不明意义地敲了敲自己的面具，烫到一样把手收了回来。
阴凉处的鸟窝还有些湿润，昨天是下雨了吗？太阳热烈地悬挂在天上，没多久所有的死角都会被烤干的。
风静静卷过来。
真是个燥热的早晨啊，小路上尘土飞扬，某棵树下深深浅浅出阴影一样的几点湿意，一会儿就被尘土卷走。
带土已经晃悠悠走远了。